雪月花时最忆君(上)(第2/13 页)
他没有抬头,却要被那道犀利的视线穿透般,心间的惶惶不安,在男人说出那句:“太子,终究是太子。”而彻底绝望。
“但是哪怕朕死了,他也死了,这庆国的皇室都死尽了,依旧轮不得你去肖想朕这把椅子!”
“你这违背阴阳的逆种,还要朕教你怎么苟活吗?若非朕顾忌骨肉亲情……如今你觉得朕对你还不够宽容?”
李承泽又忍不住颤抖,他想狂笑,想要嘲讽这个满嘴仁义道德,伦理纲常的男人,我也是你的儿子,我也是你的血脉,我也是人,我和太子有何不同,你推我出来争,又为何不允许我多争一些。
你本意便是推我出来赴死罢了!又何必说的这样风光霁月。
可是他只是颤抖着,血落进他眼中,也顺着眼角滚落面颊,好似流出血泪,分外狰狞。但是他仍是恭顺着深深俯首:“儿臣不敢。”
“范闲的话,你与太子的争斗,不可再涉及此人。”
这个冷酷皇者,作为操纵棋局的棋手,居高临下的在局外冷眼旁观。但是刺杀事件再嫁祸太子。还是引动了他的怒火,让李承泽彻底认清身份。
一个生来有疾,不分阴阳的人。是男女共生的怪物。李承泽一直没有忘却自己的隐疾,但是被这般刻薄羞辱。他还是满心绝望。
再没有这样的耻辱,连他的父亲都对他失望透顶,废物利用般拖出来,给过于怯弱温柔的太子当一把磨刀石。
刀钝了可以磨的锋芒毕露。但磨刀石却永远不可能成为一把利刃。铁器和石子,云泥之别是这般残忍。
他想到注定昏暗的结局,让他离开这座沉沉宫阙时,险些绊倒在地。幸而谢必安及时搀扶他一把。可再见范闲,他也可以当做无事发生般露出虚伪的笑意。
庄墨韩语动殿中人,抄袭窃文的罪名好似污水一盆。列坐之人皆窃窃私语,看范闲也好似嫌恶鄙夷。
范闲却仰天大笑,他面色酡红,醉意朦胧,少年人贪杯宫中好酒,又与北齐使者对饮,互不相让。此刻不知是否还留有神志,于是他却是当堂大笑。
用以反驳的是一夜口吐诗文三百篇,篇篇可惊世流传万古。
范闲醉极而诵,他狂傲不羁,且饮且念,或是击缶,伴乐音而念,或是绕柱慢行,似醉似醒。
但他突来兴致,揽着李承泽肩膀高吟:“人生自是有情痴……”
他与李承泽四目相对,眼神极亮,却也旷远,仿佛看的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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